□毛志辉

1948年5月到9月底，中国共产党交给葛一飞的主要任务是参加保卫“六联”的斗争。“六联”是四行二局员工联谊会的简称，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中国农民银行四行及中央信托局、邮政储金汇业局联合组成的一个职工组织。由于长期组织行局职工开展斗争，“六联”面临被取缔的危险。党组织分析当时情况，认为必须争取“六联”存在，因此着力充实各行局的力量，将葛一飞的组织关系从青年会工商经济研究会转到交通银行，并随即成立中共交通银行支部，由王自慎兼任书记，葛一飞任组织委员，冯宝豫任宣传委员。支部的建立，标志着交通银行有了第一个用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无产阶级先锋队组织。

“六联”斗争逞英豪

“六联”理监事干部中，颇多一部分在经济斗争中能够站得住脚，但转向政治斗争时就畏缩犹豫。根据党组织的安排，葛一飞作为主要负责人之一筹备“六联”的改选事宜。葛一飞虽然在交通银行工作，但没有参加过“六联”的领导工作，行局职工对她不太熟悉，为此，党组织安排葛一飞在“六联”改选前夕的一次骨干扩大会议上，作了关于坚决保卫“六联”的发言，从而为她的当选创造了条件。

通过“六联”的改选，群众进一步得到发动，斗争形势明显好转。但是，政府当局对于取缔“六联”并未放松。鉴于“六联”未经社会局登记，葛一飞等发动了群众性的申请登记签名活动，把经群众签名的登记申请信送到社会局。申请信往来几次都没被批准，但却显示了群众的力量。为了缓和对立的形势，葛一飞等组织和推派代表团主动分访各行局的主要负责人，宣传“六联”的各种日常活动，让他们认识到这些活动有利于丰富职工的业余生活，从而请求支持协助。各行局当局一般都是说些“‘六联’工作是对的，当予协助”等敷衍话，葛一飞就将这些话在《联讯》上大肆宣传以扩大影响，并造成当局内部的矛盾。

葛一飞积极发动交通银行的职员参加或响应“六联”的各项活动，如组织一部分同仁参加《联讯》的撰稿和发行工作，发动同仁参加《联讯》的捐款活动，动员广大同仁宣传和保卫“六联”等。其中，为《联讯》募捐的活动声势尤大。《联讯》在当时很受职工欢迎，当局则视之为眼中钉，多次对负责办《联讯》的职工施加压力。针对这种情况，葛一飞发动了一次为《联讯》筹集资金的捐款，交通银行几乎所有职工都捐了钱。这不但为《联讯》解决了资金问题，更重要的是做了一次广泛的宣传，同时也表达了广大群众对《联讯》的拥护。

当局鉴于“六联”是“非法团体”，又不肯停止活动，便进一步对“六联”的负责人进行打击，试图迫使“六联”瓦解。当时，交通银行内首先受到打击的是“六联”监事金惠民，总管理处将他调职赴江西南昌工作，为此，葛一飞又组织了以交通银行职工为主的签名抗议，上海分行大部分职工都参加签名，总管理处以稽核处、会计处参加签名的较多。这些抗议使交通银行总管理处在处理金惠民的问题上增加了不少顾虑，最后虽然没能改变决定，但此后就不敢继续将“六联”骨干调职了。

当局千方百计打击“六联”均未奏效，不得不在1948年9月下旬打出最后一张王牌，以总统府的名义下令取缔“六联”，并限于9月底前解散。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党组织决定暂时撤退，行局职工运动从以大团体和联合斗争为主，转入分散活动。9月29日，“六联”理监事会发出《告会员书》，说明当时的形势和当局的压力，不得不忍痛暂行停止活动，要求群众谅解。经历了半年的保卫“六联”的斗争，至此告一段落。

上海解放前，通过群众活动和个别接触，由葛一飞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的人有顾树桢、唐荣钰、章尔澄、王正安等。

迎接新生展身手

“六联”停止活动后，中国共产党在各行局分别展开工作。对交通银行职员，党支部主要以组织话剧团“交通剧团”的形式来进行团结和教育。这个剧团以参加“六联”活动的一批积极分子为核心，再陆续吸收爱好话剧的其他群众参加，先后开展了多次演出。除了排演、演出外，还辅以开座谈会、组织郊游等方式，来加强联系。“交通剧团”的活动一直持续到上海解放，在宣传中国共产党的政策方面起到了积极作用。

临近上海解放时，中国共产党还通过各行局职工成立了“应变”组织。“应变”一词本是国民党政府提出的，其一方面打算逃跑，另一方面又准备在上海进行顽抗、潜伏和隐匿资财。中共交通银行支部利用“应变”这一公开合法的名义，成立了群众自己的组织“员工互助会”。该会的委员，有代表行方的高层（如上海分行副理李轫哉、总管理处稽核处处长朱通九），有襄理、科长一级的干部（如总管理处稽核处课长张宗祜），也有一般职工代表（如地下党员王自慎、陈品梅、任龙生等）。葛一飞作为一般职工代表参加了互助会。互助会主要做了两件事：其一，是安定同仁情绪，避免同仁流散（当时郊区因国民党军筑防御工事，封锁交通，安全堪忧），将指定高思路、静安寺路等几处房屋作为郊区同仁的临时住所，互助会协助这些人解决居住问题，并把同仁组织起来日夜轮流值班，以防止国民党军的抢劫；其二，是号召保护行产，向职工宣传原封不动的接管政策。当时，党组织还提出搜集资料的任务，在下层职员中，由葛一飞出面召集了一批积极分子，进行商量，不过，由于这些人接触的工作面不广，因此只是就每个人所接触的业务情况收集了一些资料。

（作者单位：交通银行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