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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春秋】开明睿智、追求光明的金融家——记大安保险公司董事长、上海“银联”理事长孙瑞璜(二)

来源:中国银行保险报时间:2023-02-24 08:13

□陇右泉

(上接2月17日本版同名文章)

在核心二人组的精心擘画苦心经营下,新华银行改头换面,彰显出“以新精神赓续旧生命”的良好开端。1934年,由上海新华银行编印《新语》半月刊,设同人消息、行务纪要、总务通知、各地通信、社评、半月见闻等栏目,为交换意见,沟通信息,共谋行业发展而搭建起平台,供同业阅读。由于半月刊贴近工作生活实际,实用性及可读性强,颇受同人欢迎。

务实的经营措施,开放的人事管理,使新华银行于改组当年就扭亏为盈。1936年底,存款总额增加到1436万元,比改组前的1930年增加近7倍,各项放款比改组前增加了两倍;各项投资也多达1165万元,银行实力日益雄厚。除了平津分行外,又相继在南京、厦门、广州三地设立了分行,仅在沪市区内就新设了4个办事处。日渐殷实的资力和日臻完善的管理措施,使新华银行成长性极强,在金融界的地位飙升,被誉为“南四行”之一,是上海银行业公会200多个会员单位中处于领导地位的10家大银行之一。

创业之初,孙瑞璜与昆山大家闺秀王国秀结为伉俪。1932年1月28日,日军大举进攻上海,孙瑞璜和王国秀夫妻在大夏新邨的温馨家园被日军炮火夷为平地,只能栖居静安寺新华园37号小楼内。

躬耕复社,为文化抗战经济抗战助力

早在1935年12月,孙瑞璜就在《上海文化界抗日救国宣言》上公开签名,响应中共中央的《为抗日救国告全国同胞书》,协力推动上海抗日救亡运动蓬勃兴起。国仇家恨驱使孙瑞璜经常参加各种形式的抗日民主聚会,尤其是“星一聚餐会”——这个以每星期一晚间聚餐一次为活动形式的爱国名流沙龙,以“促进文化,复兴民族”为己任,代表了“自由上海”各界“开明”与“正直”的力量,是党领导的统战组织,孵化出中共党史上赫赫有名的复社。

据郑振铎回忆录,孙瑞璜是复社的早期核心成员之一,很少缺席。孙瑞璜曾经参与了中共江苏省委文委领导的《每日译报》及旗下刊物的创办、编辑、撰稿工作,与郑振铎、王任叔、冯宾符等熟知,自然而然跻身“星一聚餐会”群体,1938年1月,《每日译报》由夏衍、梅益和王任叔发起改版。在这样的聚会上,孙瑞璜结识了一大批中共地下党员和进步人士,也有机会与国际友人埃德加·斯诺、路易·艾黎(上海工部局工业科科长)相识。

1936年6月,埃德加·斯诺赴陕北革命根据地作实地采访,向英文报刊报道中国工农红军以及红军领袖、红军将领的情况,如实宣传中国抗战实际,撰写了轰动全球的杰作《红星照耀中国》(又名《西行漫记》),1937年10月在伦敦结集出版。

依靠复社成员的协力支持,《红星照耀中国》的翻译、编辑、印刷在不到3个月的时间内完成,里面也凝结着孙瑞璜的奉献。1938年2月,中文版《西行漫记》在上海出版,照片从英文版的16张增至51张,轰动了国内外,向世界拉开了红色中国的帷幕,让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工农红军的正面形象走向世界。

孙瑞璜参与“星一聚餐会”主导推展诸多爱国事宜——凡有利于抗战的事情,他们均竭诚去做。在“星一聚餐会”上,他们交流抗战形势,讨论联合抗战,商议筹募捐款,营救被捕人员和救济难民等,这种共赴国难的私谊维持终身。

1938年秋,孙瑞璜与陈鹤琴、姚惠泉、李文杰等人发起组织“节约救难委员会”,向各界人民募捐,实际上是为新四军征募寒衣,共募集捐款17.8万余元,按当时市价可购买寒衣3.57万余套。该款由孙瑞璜通过新华银行网点秘密汇交皖南新四军总部。

为救济职工战时生活困难,孙瑞璜还和赵朴初、李文杰、梅达君等人发起组织“工商职员贷金处”,向各大银行、企业募集基金,对工商业职工发放小额无息贷款,帮助职工解决无妄之灾形成的生活拮据,资助千余名难民爱国青年,筹措秘赴革命根据地的经费,为许多中共地下党员解决经济难题。

孙瑞璜响应并主导助推大后方的“工业合作运动”。正是在1937年11月的“星一聚餐”会上,埃德加·斯诺夫妇提议发起“工业合作运动”。他们认为抗战将是长期的,而且主要是游击战,所以应以合作社方式动员大后方的人力物力,推行小规模工业,从事日用工业品及简单武器的加工,供应军需及民用,以支持抗战。这次会后,就由“星一聚餐会”组成“中国工业合作社设计委员会”,推举当时在场的新西兰人路易·艾黎为这个委员会的召集人,草拟工合运动计划。这一倡议得到宋庆龄、周恩来和当时美国驻华大使的支持和鼓励,宋庆龄任中国工合国际委员会名誉主席,在各种抗日进步力量的共同努力下,发起后来被赞誉为“经济国防线”的“工业合作运动”。复社成员也力所能及地鼎力协助。这场战时生产自救得到海外华侨和国际友人的支援,全国工合机构也成为隐蔽、联络各地中共地下党同志的可靠联络点。

孙瑞璜不遗余力资助进步书刊的出版发行。《西行漫记》《续西行漫记》轰动了国内外,多次再版,国外不少出版社纷纷翻印,在海内外华人华侨中引起轰动。这本书所激起的巨大波澜,大大超出了复社社员的预料。在《西行漫记》的影响下,大批爱国青年奔赴延安投身革命,如“银联”“保联”的许多战友,受此鼓舞,投身抗日前线。孙瑞璜还参与资助复社出版《鲁迅全集》20卷,接办过夏衍、梅益等创办的《译报》。

在整个抗战期间,所有参加“星一聚餐会”之成员坚守民族大义,没有一人堕落为汉奸,没有一人向敌人告密出卖抗日力量,甚至抗战胜利以后,在国民党发动大规模内战期间,也没有一人站到蒋介石独裁政权阵营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