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子祥

“枪杆子”“钱袋子”结合实践的主要方式

1929年9月，中共闽西特委发出了第七号通告，要求各区着手发动群众“召集私人股金创办信用合作社”“以使农民卖米买货不为商人所剥削，而农村贮藏资本得以收集，使金融流通”。1929年10月26日，永定县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召开，宣布永定县苏维埃政府成立，下辖12个“区苏”、123个“乡苏”、1323个“村苏”政权，永定苏区进入全盛时期。时任永定县苏维埃政府主席和永定县苏维埃政府财政委员赖祖烈按照闽西特委的指示，把快速成立太平区信用合作社当作“第一位”的事业来抓，精心策划，全面推动。赖祖烈还多次到太平区调查研究，现场指导和督促信用合作社创办措施的落实。据蒋九如主编的《福建革命根据地货币史》中有关资料记载，太平区信用合作社成立于1929年10月，股金3000元，原先设在西陂天后宫，后迁到西陂古街上的裕安堂，由时任太平区苏维埃财经委员陈海贤兼任主任，股金约3000元。该社资金预定5000元，以募股方式筹集，每股一元，按群众个人占40%、商店占60%认购，仅募集到3000元。该社发行了壹元、伍角、贰角纸币，由太平区委、区苏委托在上海开设“林裕隆”号条丝烟烟行的经理林涤新代为印制。票面图案为西陂天后宫，共一万张，折合金额10000元。业务涉及存款（含个人储蓄）、贷款、汇兑、买卖金银、发行纸币、征收税款等，具有现在中国人民银行的一些职能。一元券大约14.5厘米×6.5厘米，石印双面印制，正面为浅红色，上沿中间空白，中央是西陂天后宫图案，两旁左右各有竖写的“壹圆”表示面值，四角圆圈内均有“壹”字，发行时由专人在下面上沿空白处加盖横书的“太平区信用合作社”红色印章，表示发行单位，并在下沿右边加盖红色印章；背面为浅绿色，中间为横书的“壹圆”，还有很多花纹图案。流通使用的范围包括高陂、坎市、培丰等。龙岩县城“谦记”金银店还为太平区信用合作社办理纸币的兑换。社员一般可借5元，期限三个月。贷款利率开始时规定“每借大洋1元者每10天付铜板1片”，以后统一规定为月利0.6％。对于私人存款，规定定期存款半年以上者月利0.45％，活期存款月利0.3％。信用合作社所得红利的分配原则是：40%照股金分配，作为利息；10%作为公积金；10%抽与办事人花红；40%照社员付与合作社之利益比例分配。由于1931年7月受到国民党军队的进攻，太平区信用社被迫于1931年冬停止营业。

苏维埃政府发布的《关于金融流通问题》十六号布告明确指出：禁止国民党统治区纸币在苏区流通，但允许有实际价值的国统区铸币流通。明确规定“缴纳土地税以及一切政府税收和市面交易都当银圆（光洋）使用”，从而逐步统一了辖区的货币。为防止少数人操纵信用合作社，每个社员入股数不能超过10股，每股金额不能超过5元。社员增补要经过社员大会批准。土豪反动分子、商人不准加入合作社。社员如果是极端贫困者，经社员大会认可，可以不交股金。社员有转让其股息及盈余于继承人或任何人的权利，但必须征得执行委员会全体委员的裁决。社员有退出信用社的权利，但退还股金有一定的限制，一般是股金满三个月后才准予支还。

信用合作社社员向合作社购买货物时，有要求赊欠的权利，但赊欠多少也有限制，一般不能超过5元。曹菊如回忆说：“闽西地区在收割季节，稻谷上市集中，谷价下跌，农民只好低价出售；到青黄不接时，谷价上涨，缺粮农民只好借高利贷买粮。为了帮助农民解决‘谷贱伤农’和高利贷的剥削，苏维埃政府帮助各县建立合作社，向粮食调剂局和粮食合作社发放贷款，在收割时以较高价格买进粮食，缺粮时按原价九五折扣卖给农民，安定了农民生活，发展了农林经济。”

“枪杆子”“钱袋子”结合实践的主要影响

惠民借贷，摆脱地主剥削。1929年7月闽西第一次党代会提出“富人欠穷人的债需要还清、富人欠富人的债需要还给苏维埃、穷人欠富人的债一律不还”。按照要求，区乡苏维埃坚持实事求是和区别对待的原则，在承认借贷关系是一种劳动关系的前提下，从而分清了债务类型，明确了借贷对象差异，有序打破了不合理的借贷关系，把被压迫、被剥削农民从旧有的人身依附型的借贷关系中解救出来，全面恢复了金融借贷的本质特征和真实内涵。1927年7月，党中央在关于《目前农民运动总策略》的通告中，将取消高利贷作为促进土地革命的口号之一；1928年7月，中共六大通过的《土地问题决议案》明确宣布“一切高利贷借约无效”。闽西各县苏维埃政府以此为基本遵循，全面推动了革命根据地人民正常的借贷活动。1930年3月，中共中央机关刊物《红旗》第八十七期上，中央组织部秘书长恽代英在《闽西苏维埃的过去与将来》中指出，“在苏维埃政府的领导之下，无田地或少田地的农民分得了田地，成年吃薯渣的贫农吃到了大米……很多地方组织了合作社来抵制商人提高市价的剥削，并且用很低的利息借款给贫苦农民……”

促进发展，打破经济封锁。为摧毁革命政权，国民党除连续发动军事“围剿”外，还对苏区采取了残酷的经济封锁，造成“工农小资产阶级群众和红军士兵群众的生活不安，有时真是到极点”。信用合作社积极开展“低息、面众、便利”的普惠金融服务，积极支持工农业生产的发展和农民生活的改善，全力助推苏区经济的振兴和繁荣，促进了农业生产的发展和农民生活水平的提高。

（作者单位：中国农业银行龙岩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