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博 张栋
中央金融工作会议明确将“养老金融”列入推动金融高质量发展的“五篇大文章”之一,这是养老金融被首次列入中央精神,标志着养老金融作为我国金融工作重点领域之一,将进入新的历史阶段。
此次中央金融工作会议,对我国未来金融工作做了全局性安排,核心要义包括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深刻把握金融工作的政治性、人民性,以金融高质量发展服务中国式现代化。养老金融能够作为“五篇大文章”之一,就是因为其全面体现了本次金融工作会议精神。
第一,养老金融是中国特色金融之路的具体体现。溯源来看,西方无养老金融这一概念,仅有养老金金融。其兴起的主要原因在于西方国家属于先富后老,积累了大量养老基金,需要进行市场化投资运营以实现保值增值目标。但我国需要在国家养老金体系之外,发挥国民与市场主体作用,丰富全社会养老财富储备。而且由于我国人口快速老龄化,需要金融支持养老产业快速发展,并通过金融手段,将各类养老服务与国民养老财富储备相对接。由此就产生养老金融的概念框架,即养老金融是应对老龄化挑战,围绕着社会成员的各种养老需求所进行的金融活动的总和,包括养老金金融、养老服务金融、养老产业金融三部分。可以说,养老金融概念体系是立足于中国国情的原创性贡献,具有鲜明中国特色,而且对于其他新兴国家也具有一定借鉴意义。
第二,坚持党的领导是养老金融的本质特征。2023年的金融工作会议首次将全国金融工作会议改为中央金融工作会议,突出了党对金融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而养老金融作为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的关键环节,相关领域复杂、涉及部门多样,需要全局性把握,而坚持党的领导则可以更好地统筹协调养老金融实践工作,推动养老金融工作的发展。
第三,人民性是养老金融工作的底色。人民性要求各项工作必须以人民为中心。养老是全体国民都将面临的现实需求,而养老金融作为服务国民养老需求的关键手段,从根本上决定了其必然覆盖全民,服务全民,而且最终要惠及全民。因此,立足人民利益是养老金融的底色,也是养老金融发展必须坚持的价值取向。
第四,养老金融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重要抓手。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是中国式现代化中的两大核心特征。数据显示,预计到2035年,中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将突破4亿,在总人口中的占比将超过30%,老年人口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过程中必须重点关注的群体。因此,通过养老金融工作,助力老年人老有所养,老有所医,老有所乐,实现老年人对美好生活的需要和满足,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抓手。
本次中央金融工作会议将养老金融上升为国家金融战略之一,将为我国养老金融事业发展注入新的活力,提供新的动力。我们认为,做好养老金融大文章需做足三大准备:
第一,要更加重视全局性顶层设计。养老金融工作是一个涉及多领域、多部门的系统工程。但就现阶段而言,养老金制度设计、养老金市场化运营管理、养老金税收政策、养老服务业发展等,分属不同行业与部门监管,缺乏整体性全局设计,导致一些政策互不相容,影响养老金融事业发展。因此,在中央高度重视养老金融工作的背景下,需要尽快从国家层面建立跨部委的顶层政策协调与沟通机制,比如由中央金融工作委员会牵头,财政部、人民银行、人社部、民政部、国税总局、金融监管总局、证监会等在内的相关部门共同组成养老金融工作委员会,统筹养老金融政策的顶层设计,并加强政策协调和监管合作,充分发挥合力,最大化政策集成效应。
第二,要更加突出全生命周期视角。国民的养老需求既包括工作期养老财富保值增值的金融需求,又包括对退休后美好养老生活的非金融需求。但是,现阶段,国民工作期的养老财富积累,与退休期养老服务和消费互相割裂,导致国民在临近退休时候,虽然积累了大量财富,但是难以得到良好的养老金融服务,结果是各种针对老年人的金融骗局时有发生。因此,金融机构和养老行业应该发挥自身专业优势,从全生命周期视角,通过规范方式,将工作期的养老资产与退休期养老消费对接,满足国民养老现实需求。
第三,要更加重视养老生态圈建设。养老金融生态圈就是以金融为手段,对接国民各类养老需求。一是70岁以前的低龄活力老人阶段,重点是与旅游、文化、康养等融合,服务老年疗养、老年服务、老年文化、老年出行等消费场景;二是70岁以上的中高龄人口,带病生存是常态,养老需求侧重于医疗、康复、护理、照料等服务。因此,金融机构应该充分利用自身集团优势,以及对公业务、对私客户优势,探索创新商业模式、以金融服务医、康、养、护的需求,提供涵盖老年疗养、老年服务、养老地产、老年文化、老年出行等环节的全链条服务。
(孙博系信安金融集团养老金融专家,养老金融50人论坛特邀成员、副秘书长;张栋系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副教授,养老金融50人论坛特邀研究员、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