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舜卿
□王珏麟
周舜卿(1851年—1923年),名廷弼,以字行,晚号耐叟。1851年5月10日出生于无锡市“五里湖畔”现太湖街道周新社区小园里自然村一个比较贫穷的农民家庭。周舜卿的父亲周道然有二子一女,周舜卿是小儿子。
开启无锡现代缫丝业先河
由于时局动荡,战乱不断,周舜卿幼年即备受颠沛流离之苦。11岁入私塾读书,16岁由族叔周晓亭介绍进上海利昌煤铁行当学徒。有一次,周舜卿拾到一张1000元大洋的巨额支票,不为所动,此后找到失主英商大明洋行大班帅初后归还,赢得了帅初的好感和信任,于是帅初聘任周舜卿到自己的洋行任跑街、翻译。1878年,帅初以5000两银元在上海开设升昌五金煤铁号,聘任周舜卿为经理。1882年,帅初在英国病故,其子来上海料理遗产,除提取升昌盈余3万两外,其余资财悉数赠予周舜卿。1884年,周舜卿在升昌隔壁开设震昌煤铁号。
由于“在经营中注重信用,不数年业务大振,资力日益雄厚,陆续在牛庄、汉口、镇江、常州、无锡、苏州等地共开设多家分号,主要业务是为英商怡和洋行代销钢铁器材”,被誉为“煤铁大王”。1892年,周舜卿在无锡开办裕昌茧行。1896年,周舜卿与人合作投资上海永泰丝厂、苏州苏经丝厂和苏纶丝纱厂。
1901年,周舜卿在现在的周新社区置地百亩,辟街道、建市屋,造桥梁,设店铺,逐渐形成了一条新兴的街镇——周新镇。1902年,周舜卿在周新镇开设米行、糟坊、典当,并与奕劻之子、商部尚书载振义结金兰。1904年,周舜卿创办裕昌丝厂,开启了无锡现代缫丝业的先河。
1905年,周舜卿以商部三等顾问的身份跟随载振赴欧洲及美、日等国进行政治考察。在访问日本期间,周舜卿特别关注新兴的银行业,看到“区区三岛之地,业此者在数百之众,而每岁每百元所得溢利尚恒有十三四元之多”,这引发了周舜卿的巨大感慨。周舜卿通过多年激烈的市场竞争,深深感到外商操纵金融,对自己事业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因此需要有自己的金融机构作后盾。周舜卿认为:社会上的游资,尤其是手头小额现金无处储存,如果把这些资金聚集起来,则存户有利息可得,而放款于工商业,也能使之有资金可周转。
萌生创办银行理念
中国地大物博,创办一家银行,无论是官府,还是商人都会踊跃投资,争先创办银行,入股的股东也都能赢得厚利。此外,周舜卿在开办丝厂的实践中深刻地感受到,中国民族工商业发展面临资金周转不灵的严重困难。开办银行可以使“小民日用之外余资积少成多,聚沙成塔,起到聚集母财的作用”。同年秋,周舜卿邀请无锡老乡、锡金商会总务蔡缄三,再赴日本考察实业和银行信贷、储蓄业务,考察当时日本已有储蓄银行685家,其中兼营普通银行业务的有216家。这些储蓄银行有支行877家,其中兼营普通银行业务的有291家。这685家银行在竞争中力求优胜,谋求优良。他们向有关银行“借抄章程,誊写格式,旁看办公,调查一切”。周舜卿认为日本银行“章程日益完备,条理日益周密,其组织之方,准备之要,筹记之理法,存簿之规则,及用人放款一切事宜,靡不有成规可循,成能参稽博考,皆足为我导师”。回国以后,周舜卿和唐浩镇、刘树屏、刘树森、曾在辛亥革命时任沪军都督府财政部长的沈缦云(懋昭)、孙鸣圻共同发起,向清政府申请开办银行,清政府认为周舜卿创办银行,号召提倡储蓄,有利于工农。
1912年,周舜卿60寿辰时,时任农工商部一等顾问、同事张謇先生撰写寿文记述了这件事情:“二曰银行。先生之兴办信成也,痛吾国商力之薄弱,由无挹注之机关也,遂乃走东瀛,躬自考察,归商本其成章,参以己见,度宏规而大启开风气之先声。国家设大清银行,大吏采其成法,以去。”农工商部同事溥颋顿先生撰写寿文高度评价:“洞中窾要决于机,先知金融之为商本,则创银行……论商办银行者,莫不推信成为鼻祖。”
(作者单位:中华联合财产保险宁波分公司)